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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黑/白快】预告犯(偏正剧风,内容不定向)(28)

Miya参上:

请求?


真是狡猾的说法。而这本应用作最终底牌的语言利器由平日里绝不轻易放低姿态的家伙说出口,则更像是一种观念强加。就算想要下意识去拒绝,理智也会立刻软下心来牵制住本能:喂喂那人都那样摆低姿态了,这样还要拒绝未免也太不厚道,姑且就答应他吧。


于是黑羽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几不可闻的音量。


尽管此刻他还并未了解到,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之中,所要面临的危机究竟是深重到了何种程度,能让警视厅总监家的公子如此紧张。


硬质的卡片存放在上衣的内袋中,有着些许异物感。白马并没有说明这张卡片的用途,而正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态度才叫人更加在意,以至于在披上戏服上演华丽出场之前,黑羽又将之掏出来看了看。


不要回家吗……


那还能“回”到哪里呢。


警视厅的那帮迟钝的家伙还不至于蠢到锁定某个嫌疑人之后就立刻将其行动范围全都封锁吧,打草惊蛇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至少还是知道的。


匿于高处的怪盗远观着外处地面上随云层移动的月影,隐约觉着连在这空气闭锁的室内也能感受到高处疾速流动的风了。


能听到围观人群的喧闹声。能听到他们在喊着那个代号。


别急啊,不还有几秒钟么。


秒针划过这一格与下一格的间隔不过眨眼之间,可不论这其间的间隔有多么微不足道,未到来的时刻就只能等待。


 


 


计算好了落地时缓冲的力道,怪盗从高处跃下落于展览台之后,并意料之中地听到应援的浪潮愈发夸张起来。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自己,此刻真正的怪盗并没有应那虚假的预告函的“邀请”来到这个由第三方备好的舞台,这些欢呼着的人们还会像现在这样热情高涨吗?


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自己,会被察觉到吗?


脚下是坚实的地面,他却觉得自己是站在虚空之中。不远处那分明被用作了诱饵的目标正躺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距离之近竟有些看不真切。


真是的,要布下诱饵的话,至少也要用货真价实的潘多拉啊……在视线极力去捕捉那光线的刹那,怪盗猛然间意识到自刚才以来就笼罩在整个空间内的违和。


太空旷了。


与这视野内仅有的光亮相比,整个空间显得太过空旷了,那蔓延的静谧的黑暗像是藏着些什么。那些警官总算意识到人海战术的弊端了吗。


比起之前动手脚以切断建筑内部的电源,现在看来增加一些必要的打光才是此刻所需。


人群之中闪光灯一闪而逝的刺目在视觉范围内残留了光斑,有意无意间不知又在谁的取景框中被定格。微微不适地眯了眼,他挥开披风向观众鞠躬致意,并程式般说出那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开场台词。


是不是这样做,才符合你们心目中的怪盗?发觉自己事到如今反而还会在意他人对于自己角色真假的界定,讽刺地,他扯了扯嘴角。这点细微的表情变化,应该还不会被那些观众捕捉到。


用华丽的词句虚张声势,以演员般夸张的举动吸引目光,通过自身那不容无视的色彩博取观众与暗中藏着的各位的眼球,都不过是显而易见的障眼法,小儿科到他本身都有些自我厌恶了。


啊啊,既然是场临时准备的虚假演出,多少让我也任性一下吧。


宝石的到手比预想中要容易得多,因为在那被聚光灯照射着的陷阱周边,布下陷阱的家伙不会傻到蹲在光线之下暴露自己的存在。他退向预定的退幕出口,发梢已能感受到高处迅疾到能够托起重量的气流。


是时候说出退场台词,以不论是妙龄少女还是中年大叔都要为止脸红心跳的甜腻措辞祝愿夜晚的美好,接着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只为那群警察留下一个无法触碰到的背影。


他开始倒数,声音甚至浸入了些许的笑意。


Three——


Two——


One.


展览台上那仅有的灯光在同一时刻尽数熄灭,分毫不差。


太过顺利了。


秒针精确指向离场时刻的下一瞬,他听到黑暗之中传来机械卡合的声响,清晰到仿若只有一步之遥。


喂喂,这不妙吧这不妙吧这不妙吧……


黑暗中若是连最后的光亮也失去,倘是最易被视觉捕捉到的白也无从被肉眼看到。黑羽本可以趁这种时候换回自己原本的装束以融入那安全的阴影,可太过拘泥于善始善终的他情愿将戏服保留到退场的最后一刻。


没有听错,那声音分明代表了保险解除。向出口方向奔跑的脚步略有停顿,他发觉自己方才竟紧张到屏住了呼吸,胸口的某个位置微微发紧。


在争分夺秒的时刻,任何一个微小的停顿都会是致命的。


照明恢复时他已抵达了窗口,毫无预警的枪声让他顿住了全部动作。


第一声枪响。没有命中目标,该说子弹偏离得相当离谱,顶多只能算是没有丝毫杀伤力的威慑。


本应离开了现场的怪盗错愕地回头,并没有看到究竟是哪一位警官先行开了枪。


这一声枪响,并不带有攻击性,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立场的转达,一种态度的解禁。


脸侧有冷汗滑下,意识到时最佳的离去时机早已错失。


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


此时,像是收到某个不可见的号令,其他警员也三三两两地举起了枪。他们的双手颤抖而游移着,却确实将枪口对准了那在逆光之下太过显眼的白色怪盗。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分辨不出来自何方。


白马也属于跟随队伍等候在黑暗中的一员。他早已不想去询问究竟是谁制定了如此不科学的行动方案,也懒得去想为何这样离谱的方案就这么被集体接受了。他只是为自己居然没有提出异议感到惊讶。


分明是立刻就应当去反驳的愚蠢方案,他却在心底默认了其合理性。抗拒着,叫嚣着“这不合理”地,默认了那离谱到疯狂的方案的合理性。


所有的事情都不对,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在按照轨道正常运转。


枪响的那一刻,白马感到咽喉被扼住,某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让他难抑到无法呼吸。愤怒,失望,恐惧……纷杂而陌生的情感交织着让他连声音也无从发出。


他想向那些未经思考就已举枪的警员大声喊出“把枪放下”,可理智封锁了声带让他沉默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也有了举起枪的欲望。以极其精准的枪法将这一切结束掉吧,将那个怪盗的生命结束掉,将所有的恐惧与悲哀都一并封存,没有痛苦,也不用去面对在那之后的现实。后果只要由他承担就好。


结束掉吧,干干净净地。


站在人群中,听着身边的警官不稳中带着浑浊的呼吸,白马几乎确信了,自己一定会开枪。思维没有混乱逻辑也没有出错,他感到现在的自己,冷静到可怕。


下一秒,他在心底由衷地感谢自己之前所作出的,没有携带配枪的决定。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藉由黑暗的掩护,他转身离开了那个只需零星火花便能点燃的展示厅。


起初,还是不紧不慢的步伐,随着距离拉远便逐渐演变成了奔跑。那脚步乱了节奏,几乎可算是狼狈的落荒而逃。


他不敢回头去确认现场的状态,也不敢去听那诡异的寂静之中是否还有其他破空的声响。


他疯狂地祈祷着那个怪盗早已离开。


 


 


离开了建筑的刹那,视线立刻捕捉到了那三角翼划过的弧线。


再次听到枪声,则是那之后的事。


 


tbc.


(剧情无关:


画外音:不存在万能的逃生暗道,也不存在无所不在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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